白雪乌鸦读后感(优质16篇)

小编: 笔尘

读后感是我们对于文学作品、故事等所获得的知识和情感进行归纳和总结的一种方式。读后感是读完一本书或一篇文章后对所读内容进行思考、感悟的一种表达方式。读后感可以帮助我们深入理解作品的内涵,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思考能力和文学素养。读后感是我们与作者的对话,是我们对作品的情感、理解和思考的结晶。读后感可以激发我们对知识的渴望,促使我们去探索更多的书籍和文化。读后感是我们对作品的赞美、批评、思考和反思,可以使我们对世界和人生有更深刻的认识。读后感帮助我们抓住作品的重点,加深对内容的记忆,促进我们的思维发展。读后感是一种对作品的感悟和心路历程的记录,可以让我们更好地总结自己的阅读体验。读后感是对作品内涵的独立思考和个人情感的表达,是我们对作品的独特理解和感受。读后感是我们对作品的思考和感动的情感输出,可以使我们更加深入地理解和体察作品的艺术魅力。读后感是一种对作品的思考与反思,是我们通过阅读与作品的对话,使感悟与思考相融合的过程。那么我们该如何写一篇较为完美的读后感呢?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读后感范文,供大家参考,一起来探讨作品的深意与魅力。

白雪乌鸦读后感

揭过了最后一页,胸腔里奔涌着对作者文字的共鸣。抢出纸笔摆在眼前,我却又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迟子建沉静的描述,压抑而饱满的情绪,再现了百年前哈尔滨一个小镇的故事。那里遭遇了严重的鼠疫,因为没有迅速采取有效的措施而几近沦为死城,却又奇迹般复生。

芸芸众生在她的笔下活灵活现,鼠疫前各自有各自的幸福,各自有各自的难言之隐,各自有各自的营生,看似杂乱无序,陈乏的百姓生活,在灭顶的灾难面前,被人生日祝福性最光辉的一面一一贯穿,读到这里让人不禁潸然泪下。流淌在作者文字中那股对生命顽强的敬畏,和小镇里的人们一道,度过了死神肆虐的严冬,跟春雷一起炸响,在春雨的滋润下和万物又开始了生生不息的循环。

文字是谁都可以写的,有人的字像水,有人的字像醋,有人的字像泪,有人的字像油,有人的字像雨。迟子建的字,是想化做雨的雪,波澜不惊的冰冷里,有脉脉的温情,虽然终于还是雪,可落在脸上,化在心里却是滚烫的,这是她刻意的不经意,她的风格,高明的地方。

用草草的文字,概括作者们精心雕琢的艺术是一种亵渎。

白雪乌鸦读后感

三月的第一周,我开始看加缪的《鼠疫》,也是正好点兵点将随机看到这本豆瓣250,看完了样章,不好不坏,还是能看下去的,就继续读了下去。

加缪,心中若隐若现知道他是哲学派的著名人物。这本书之前没太听说过,估计是最近新型冠状病毒的疫情又把它推推搡搡再摆了出来。

到今天,大概看了一半左右,突然不想看下去了。内容兜兜转转,感觉“故事性”没有很强,围绕着医生与其周围的几个人展开,如果把这本书比做一顿饭,倒像是一盘7只相对独立的寿司,而非一份粘连的蛋炒饭。

正好想到男票问我的一个问题,你爱看什么类型的书呢?

我竟然无法用一个词答上来,但以我的性格,我又想把自己所想表达出来:

我喜欢看半虚幻半写实的小说。

能看到当时的大背景,但又有小说的夸张成分。就像我看的上一本很喜欢的《棋王》,他让我仿佛置身于上山下乡的革命时代,但是人物的描写有其鲜明的特征,然后是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环。

我不喜欢穿越或者都市言情或者未来科幻,太假了或者是说无法验真,或者是我的想象力根本不够让我做一只没有脚的鸟。太纪实之于我也有点枯燥,没有故事性我又没有太大的激情看下去。

我总结了几个关键词:小说,历史,文化,艺术,地理。但也不仅仅是这些就能满足或者定义的。

犹豫之时我写了这片小记,现在我决定放弃这本书了,如果有缘,诺干年后我还会再读他,或者等我读完接下来要读的这本《局外人》再回来看看他。无论能不能读完《局外人》,又可以让我对加缪有了更深的感受。

下面是一小段看的时候写的笔记:

天灾之前人人自危,谣言的诞生也揭示人自身改变不了什么,但又希望有所寄托;2020年初我所处的中国也正在“蝙蝠疫”中,同书中更多的人到教堂祈祷一般,我想国人也渐多的把情感寄托到神佛之上;同书中的药店买不到所谓“预防鼠疫”的薄荷片,到如今街上买不到双黄连等被传言“预防”的普通药片,它们更像是定心丸,带来的是心灵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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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小苏打,简直没有小苏打做不到的事情啦。用一茶匙小苏打放入一杯水中混合,在洗澡时抹在头发上,(记得之后要冲洗),在头发晾干前,堆积的污垢都会被去除。

秘诀二:柠檬or苹果醋!洗发水。

请了解这两样威武的水果!这两种天然的清洁剂能制造出与护发素几乎一样的ph值,所以你大可以在用完洗发水之后使用,或者直接使用。方法很简单:用一个柠檬挤出的水,或两茶匙的苹果醋,混合一杯水,之后抹在头上,用梳子梳顺。值得提醒的是,醋的味道是会消失滴。

秘诀三:来自印度的传统芙蓉洗法。

用一些芙蓉花(hibiscusflowers),拌上足够的水(或者柠檬、或者苹果醋),做成糊状,之后涂抹在头皮和头发上,并按摩10至15分钟。接着用水彻底冲洗,然后,duangduangduangduang……无比柔软闪亮的秀发就诞生了。

秘诀四:用鲜皂角洗头。

摘下皂角后,先将里面的籽去掉,然后将皂角尽量捣碎,加1:2的水放锅里熬,水开之后小火熬上30分钟-1小时左右,喜欢液体浓稠的就时间熬长点,熬出的皂角液就可以洗头啦!

秘诀五:用草木灰水洗头。

将草木灰装在竹篮里压实,悬挂起来,底下放个盆,然后往篮子里放水,轻点放,从草木灰中浸出来的水就可以洗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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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何其芳年轻时的诗文,尤其是他的《画梦录》,出国之后,我常望着高远的天空和低回的云彩,想起其中的名篇「独语」和它的画梦般的句子s昏黄的灯下,放在你面前的杰出的书,你将听见各个人物的独语。温柔的独语,悲哀的独语,或者狂暴的独语。每一个灵魂是一个世界,没有窗户,而可爱的灵魂都是倔强的独语者。借用老诗人“独语”的概念和它的如梦如画的诗意,我穿过历史耀目的长廊,又一次展开心灵之旅。

002。

漂流之夜。没有圆月,没有星斗,于幽暗中我甚么也看不见。然而,因为独语,我感到肉眼看不见的兄弟姐妹就在身边,百种草叶与万种花卉就在身边,远古与今天的思想者就在身边。黑暗企图淹没一切,但我却听到暗影深处和我共鸣的轻歌与微语。于是,我在虚无中感到实有,在乌黑中看到薄明与亮色。

003。

漂泊者用双脚生活,更是用双眼生活。他用一对永远好奇的童孩眼睛到处吸收美和光明。哲人问s小溪流向江河,江河流向大海,大海又流向何方?我回答s大海流向漂泊者的眼里。歌德在《浮士德》中说s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观看。真的,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观赏大千世界与人性世界的无穷景色。所以,在我的远游岁月与独语天涯中,一直跳动着乔伊斯的这句话s漂流就是我的美学。

004。

英国思想家卡莱尔说s未曾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日本文学批评家鹤见佑辅在他着写的《拜伦传》序言中引述了这句话。

我曾经在最爱我的祖母逝世时哭过长夜,曾经在故乡的大森林被砍成碎片时哭过长夜,曾经在看到慈祥而善良的老师像牲畜一样被赶进牛棚时哭过长夜,曾经在殷红的鲜血漂向大街时哭过长夜,曾经在被入异邦之后面对无底的时间深渊哭过长夜,我还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炼狱,胸中拥有许多炼狱的灰烬。我应当拥有独语天涯的资格了。

005。

像那些在荒漠沙野中身陷孤独的求道者,我常对自己提出的问题是s“我还能做甚么?”寻找答岸时,想起了尼采的话s真理开始于两个人共同拥有的那一刻。可是我只有一个人。然而,我立即想到s主体多重,我不仅是一个现在的自己,而且还有一个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分明是三个人。我可以和他们对话,可以和他们共同拥有真理起程的时刻。

006。

--这是泰戈尔的诗句。

我看到的自己也是孤单的身影,踽踽独行在宏观的历史大道与微观的现实羊肠小路上,独语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间维度上。虽是无依无靠,无着无落,却与滔滔大浪共赴生命之旅,在莽莽苍苍的大宇宙中,与神秘的永恒之声遥遥呼应。于是,仅管独行独语,却拥有四面八方,古往今来,身内身外。

007。

008。

丹麦哲学家、存在主义先驱克尔凯郭尔在(非此即彼)书中写到s“你知道我很喜欢自言自语。我发现,在我的相识中间,最有意思的就是我自己。”我相信北欧这位大哲人的话,因为他拥有自己的语言,那是他存在的第一明证。可是,二十年前,我绝不敢承认这句话,因为那时候我丢失了自己的语言。丧失个体经验语言,只会说党派和集团的语言,这不是真的人,而是一只鹦鹉,一个木偶,一副面具,一堆稻草,一棵螺丝钉,一台复印机,一条牛,甚至是一只蜷缩在墙角时而咆哮时而呻吟的狗。

009。

九年前的那个夏天,烈日几乎把我的体力蒸发尽了。在疲惫中,我觉得自己的身上甚么也没有剩下。对着天尽头那灰蒙蒙落日,我突然产生一种“惊觉”,这也许就叫做“顿悟”。我想到,头一轮的生命终结了。过去,我曾经向故国索取过,故国也曾给予过,而我也努力偿还,以致最后为了故国的孩子站在烈日的曝晒下呼喊。我能给予的都给予了。我不再欠债。我已从沉重的阶级债务和民族债务中解脱。这是生命的大解脱。一阵大轻松如海风袭来。轻松中我悟到s此后我还会有关怀,然而,我已还原为我自己,我的生命内核,将从此只放射个人真实而自由的声音。

010。

惊觉之后,我在镜子前看到的自己是完整的,不是碎片,也没有装饰。这是生命的原版。母亲赋予的生命原版,不再被意识形态所剪裁、所截肢、所染污的生命原版。美极了,葳蕤生辉的生命原版。这是神奇童年的心和手,这是自由歌哭的咽喉,这是丛林般的还带着嫩叶清香的头发,这是亲吻过大旷野并播放着泥土潮味的嘴唇,这是能看穿皇帝新衣的眼睛,这是瞳仁,闪闪亮亮地正在映像每日常新的太阳。

我要在生命的原版上写下属于自己的文字。我的仁厚无边的天父与地母,我爱你,我要献给你最美丽的礼物s心灵的孤本,生命的原版,和天涯的独语。

033、十几年前,我写作《爱因斯坦礼赞》时,笔下情思汹涌,仿佛有神灵在摇撼我的身体与灵魂。爱因斯坦就是神灵的使者,他到地球上告诉人类许多真理,还告诉我一个真理s人,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人到世上,是尘埃的偶然落定。生命终结,即尘埃飘走。

爱因斯坦给我一种眼光s从宇宙深处看人的极境眼光,从无穷远方观察自身的庄子式的“齐物”眼光。这是伟大的人文相对论。这种观光使我知道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使我心志昂扬但又摆脱人间自大的疯人院。

047、当代诗人帕斯说过s“灵魂也需要爱情。”仅仅充当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者恐怕很少人能做到。然而,灵魂真的需要温馨,需要抚慰,需要知音。我天生是一个伟大灵魂的热恋者,从少年时代就追求着荷马、但丁、莎士比亚、歌德和托尔斯泰,直到现在我如果一天听不到他们的独语,就会感到寂寞。我丢三掉四,顾此失彼,生活杂乱无章,但读书总有心得,就因为我在他们的书籍中投下了最真挚的情感。灵魂之爱,不仅帮助我理解,而且帮助我记忆。

048、此时我最高兴的事是发现自己的性情心态和孩提时代差不多,并未变得苍老狡黠。我觉得自己的心高出时间一千丈。时间的河水在我脚底下潺潺流淌,叮当作响,并没有冲走儿时那个属于我的天真共和国。

049、每天,我都在书中看到许多很美的精灵。除了书本,我还在花园草地里看到另一些精灵s蜂蝶纷飞,蟋蟀与秋蝉在草间吱吱叫着,也许不是叫,而是歌吟;蚂蚁在紫丁香丛中最高的一片碧叶上奔忙着,仿佛在呼唤着甚么。繁茂的树丛大约就是他们的国土,百草园大约就是他们望不到边际的宇宙;从红砂岩缝隙中钻出来的一群小甲虫,带着盔衣,正在向着树墩里的一个目标进击,果敢、果断、迅猛,不知是游戏还是战争。观赏着精灵们的戏剧,我想到s倘若人趣暗淡,别忘了天趣永恒。

倘若人趣暗淡,别忘了天趣永恒。

064、思索与写作如同散步时才有冷静与从容,才能扬弃浮躁气与火药味。散步时是轻松的,但每一步都踏着开满鲜花的土地。散步时无所企求也没有终极目的,唯有在无所奢望时心灵才有自由的漫游。

070、知识使人明目,技术使人高效,而意识到无知才使我们充满活力。

410、你好,伟大的安徒生。那年我到哥本哈根,到处寻找你的踪迹。我知道你喜欢去哥本哈根的大街小巷漫步,监狱,济贫院,城墙,花园,都全变成你的童话王国。那天我疯了,到处寻找夜莺、丑小鸭、老房子、天鹅巢、单身汉的睡帽、老榭树的梦、墓里的孩子、妖山、红鞋、冰姑娘、世界上最美丽的一朵玫瑰。……这全是我少年时的梦,全是我的故乡。那天我想起了博尔赫斯,他临终时就想到日内瓦,那是他最后的乡恋。我到了这里,才知道我曾有过锥心的乡愁,渴念的正是你创造的儿童国。

419、老泰戈尔,我再次向你致意。如果你还健在,该有多好。我想告诉你s你的早晨与黄昏的飞鸟,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的最后一根羽毛,写着s我信赖你的爱。我不需要甚么旗帜,只要这一根洁白的羽毛就够了。

迟子建《白雪乌鸦》读后感

迟子建的新作《白雪乌鸦》在百年前哈尔滨大鼠疫的史实基础上,讲述了灾难中傅家甸区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

一.人性对历史的延续。

“霜降在节气中,无疑是唱悲角的。它一出场,傅家甸的街市,有如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有点放挺儿的意思,不那么活色生香了……这是一九-o年的晚秋,王春申赶着马车回到傅家甸时,这里已是一片漆黑……”川《白雪乌鸦》从霜降这个“无疑是唱悲角”的节气开始,随着王春申的马车驶回傅家甸,小说由此开始了讲述。

一九一零至一九一一年秋冬之季,距历史上辛亥革命的爆发仅几月之遥,当时的清王朝已如暗夜中的一盏残灯,而东北恰是满清的发源地;于鼠疫中力挽狂澜的华侨医生伍连德、外务部右丞施肇基、摄政王载沣的参与亦为史料所记载一一历史上诸多的巧合,给迟子建创造了一个可以借此书写宏大历史题材或者塑造一个英雄式人物的机遇,但是她放弃了。在这部长篇中,作者想展现的,是鼠疫突袭时,那些普通百姓的生活和灾难之中人性的幽微。

那段原本宏大的历史,那场惊心动魄的鼠疫,就这样被迟子建不动声色地消解于傅家甸百姓在死亡笼罩下仍旧不失的生机活力中,归隐于他们历经动荡还散发着的平和之气里;让读者看到朝代更迭、历史前行却始终不会消逝的永恒所在。马克思在《资本论》里曾谈到:“首先要研究人的一般本性,然后要研究每个时代历史发生了变化的人性。”一个地区的习俗、一个民族的气质,随着时代的发展会发生形式的变化,但人的本性却将得以承继和沿袭。

因救过清太祖而被尊为报喜神和守护神的乌鸦,作为冬日严寒中挺立雪野的留鸟,见证到的不是清王朝的复兴而是一场突然而至的灾难。而在灾难面前,生命的平等会给以最大程度的体现,人性的复杂也将得到更为直观的检验。

二.灾难对人性的考量。

文学是人学。艺术使我们看到的是人的灵魂最深沉和最多样化的运动。但是这些运动的形式、韵律、节奏是不能与任何单一情感状态同日而语的。我们在艺术中所感受到的不是哪种单纯的或单一的情感性质,而是生命本身的动态过程,是在相反的两极一一欢乐与悲伤、希望与恐惧、狂喜与绝望一一之间的持续摆动过程。鼠疫这一特殊的“灾难情境”将人置于了一种极端的生命状态,从而打破了社会为人塑造的世俗外壳,进入到人的灵魂深处,灾难犹如一块五色的试金石,使各色人性在它面前得以显影曝光。

第一个因鼠疫而暴尸街头的巴音,被围观者剥了个精光:“鞋子、罩衣、坎肩、棉裤,跟进了当铺似的,眨眼间不属于他了。而那些没有得到东西的人,心有不甘,他们眼疾手快地,将手伸向已在别人手上的巴音的坎肩兜和裤兜,有人在坎肩兜里翻出了一卷钱,一哄分了;又有人在两个裤兜里掏出几把瓜子,也一哄分了。”迟子建细致的笔下,人的小自私小贪欲赤裸裸地显露出来;鼠疫爆发的消息被确定后,人们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但这其中最为惊恐的王春申,却“不是为自己惊恐,而是为周耀祖和张小前,因为他们好心地帮他给吴芬送了葬。此外,他还为他心爱的黑马惊恐。万一自己感染了鼠疫,传染给它,那就遭殃了。”如果说这是关心他人的“小爱”,那傅百川的举动可谓“大善”的彰显:“自鼠疫起,这个商人对防疫局的支持是最大的,他雇佣人,免费做了上万只口罩。封城后防疫人员紧缺,也是傅百川动员中医,积极参与防疫。”鼠疫过后,他的家业已是一片败落的气象,但是当他看到几乎沦为乞丐的翟役生,还是请这个当惯了无赖的人到傅家烧锅做事,也因了这个善举,最终导致了傅家烧锅更加的落寞;当然还有囤积居奇希望大发国难财的的纪永和之类、将灾难看做契机而投机倒把的周耀庭之流、因了别人的苦难而幸灾乐祸以寻求心理平衡的翟役生之辈。

拓展:

从白雪乌鸦中看迟子建的创作追求。

迟子建的作品,是在友人的强烈建议下选择阅读的,中国当代整体的文学环境很不好,各位作家的水平多是参差不齐,出类拔萃的更是寥寥,而且我相信即使有,默默无闻的也可能占多数。无疑,迟子建还算是相对知名的作家,但是老实说我对她的作品很少涉猎,在主观能动的选择性上,我心理的第一位是外国文学,第二位是推理悬疑小说,中国当代文学总是缺乏兴趣。

而今只三两个短篇加这本《白雪乌鸦》的阅读,也许难免管中窥豹,但是我相信对迟子建的大体文风也算有所了然。应该说迟子建的文字是我所喜欢的,圆熟而不矫情,顺畅而不粗俗,在她长于涉及的'题材里,文字很容易就滑向两个极端,或者粗俗直白,或者矫揉另类,而《白雪乌鸦》里的文字既不失古朴清白,又多了一份细致的打磨,作者对于文字把控的驾轻就熟跃然于纸上,至少迟子建的文风给了我一种舒服的感觉,就乡土小说的审美特征而言,确实也算是风格有独到之处,在文字的雅俗之间构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

其实《白雪乌鸦》的题材并不新颖,鼠疫或者各种人为不可抗拒的瘟疫早已被一些大师所抒写,最知名的自然是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著的《鼠疫》,显然在外国文学作品里有一点是这个时代的国内作家总也无法项背的,就是社会性的思索和人性的鞭策,他们的小说更像洋葱,一层层的辛辣需要慢慢的品读,不可否认,我总认为这与整个的国家环境大为有关,那十年,未尝不曾涌现出大量喷薄的思想,因为时代的控诉而更加的厚重,但是多数也不过只深埋于内心随了黄土和岁月消失殆尽,留下的多也选择了出走。

带着这样的一种心态,我读《白雪乌鸦》不会有超出本体之外的期望,我想当初迟子建在写作之时也没有所谓的比较心态,只是静心的以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文学作家的态度认真码文,所以我欣赏在这样浮躁的社会,还能保留如此纯粹的写作状态的作家,无论是小说的主体,还是书中的后记,都明显的透露出迟子建为文的态度,我不认为她是一个特别有天赋的作家,但是一定是个勤劳,努力,而认真的作家,所以她的作品不可能有大师的气场,但是绝对是有专业水准的作品。

《白雪乌鸦》是以百年前哈尔滨的鼠疫的真实背景作为蓝图的,在历史资料的考评下增补细节,以群生相的样貌呈现在读者面前,各个人物先后出场,在这场灾难面前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老实说,小说确实缺乏对人物深度的挖掘,更多的是进行还原,不论是掌控能力的问题还是写作的初衷如此,作品里的社会和人性触角很难对人有所触动,也就是所谓的缺少反思的力度。但是就如白描一样,小说于当年历史细节的再现上,还是具有完备和引人入胜的地方。虽然多少缺少一些暗潮涌动的思想探索,不过总体来说,《白雪乌鸦》还是一本相当值得一读的作品。

迟子建《白雪乌鸦》读后感

忘记在哪里看见了这本书的简介,有天去图书馆,想看的书都被借走了,就借了这本书看。

《白雪乌鸦》以19冬至19哈尔滨爆发鼠疫的历史作背景,讲述鼠疫流行时发生在哈尔滨平民百姓中间的种种故事。小说中的人物极多,有名有姓的几达上百位,多为贩夫走卒、引车买浆者流。作者对人物的刻画栩栩如生,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个饱满丰富的人物形象。有正面的王春申、秦八碗、周耀祖、傅百川、伍连德等。也有反面的纪永和、翟役生、周耀庭等,让一个个或高尚或丑恶的灵魂在我们的视野里深度曝光,对人物场景的设置和人物内心活动的刻画也都丝丝入扣、合情入理“白雪”与“乌鸦”作为贯穿始终的两个点睛之物。时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在傅家甸这个疫情最严重的灾区,上演了一出出或荒诞、或真实、或悲情、或温馨的故事。

在灾难面前生命是那么的脆弱,说没了就没了,也在这样的时候最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本性。王春申是小说中第一个出场的人物,鼠疫之前他活得颇为窝囊。妻妾二人趁着开客栈的便利分别找了其他男人,自己在外架马车拉脚。生活本可以这样委屈地凑合下去,可是一场鼠疫夺走了妻妾和亲生儿子之后,他却冒着危险投入到防疫一线协助运送鼠疫病人尸体。如果说他之前生活在浑浑噩噩的隐忍之中,那么亲人的离世、死亡的压力,使他身体中潜在的生命能量得到爆发。而鼠疫之后,他带着非亲生女儿——继英继续平静的生活,也烘托出作者刻画人物的功力。与王春申的隐忍不同,书中的傅百川在鼠疫之前生活富足,在傅家甸享有比较高的社会地位,可以说是一位儒商、义商。他拥有烧锅、中药铺、绸缎庄等多处商铺,却又重情重义并不像有些富商那般为富不仁。从大处着眼,他具有很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在鼠疫威逼的情况下,招集中医免费为大家熬制汤药;伍连德接手哈尔滨的'防疫工作之后,他又自己出钱招集女工为防疫工作赶制口罩。我们把视野放近到家庭的角度来看,他虽与疯妻不和睦,但是却不言抛弃;虽有喜爱的女人,但在她亡夫之后也只是默默帮助,情义二字已经深深植入他的心中。鼠疫过后,他的生意日渐衰败,但依旧衣帽整洁,留有风骨,在书中是一位完全正面的人物。

作者在小说之中不仅塑造正面人物非常到位,也有自私自利、蝇营狗苟如纪永和、翟疫生等人。纪永和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粮食商人,为了商业利益竟将妻子典与他人,最后患鼠疫死于隔离区。或许,他在病床上吐出那口血的时候才害怕,害怕他对自己辛苦积攒下的家业就这样再也无法掌控。而翟役生作为一个曾经在皇宫中受人欺压的太监,他憎恨所有人。鼠疫之时,所有人都惶惶害怕之时,他却在旁边“冷笑”着,静待傅家甸的灭亡。最终傅家甸逃过了鼠疫,他也“逃”过了鼠疫。生命得以存活,灵魂却再无寄托。

鼠疫在文章中只是一个催化剂,在鼠疫中作者笔下的每个人物活生生的走在傅家甸的街市上。

《乌鸦喝水》读后感

故事讲了一只乌鸦出去玩耍,口渴后到处找水喝。终于发现草地里有一个水瓶,但里面水很少,它怎么也喝不到,急中生智,它将许多小石子叼入瓶中,使水升高到瓶口,最后很容易就喝到了水。

乌鸦真的太聪明啦!我们遇到困难也要动脑筋,想办法去解决它,像小乌鸦那样。

昨天,我读了(乌鸦喝水)主要写了,一只乌鸦口渴了,在找水喝。它发现了一个水罐,但是罐子里没多少水。

它把嘴伸了进去,但是怎么也够不到,它累坏了,突然被脚下的的小石头绊了一下。它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用小石头往下填,水就可以上升了,不到一会功夫,罐里的小石头越来越多,乌鸦终于可以喝到水了。

读了这个故事,我明白了,我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想办法解决。

乌鸦喝水读后感

人一定要学会变通,当你的思维开始发生转变的时候,那么就是你人生改变转折的时候。

我们都学过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叫做《乌鸦喝水》,一只乌鸦非常的口渴,想要喝些水来缓解口渴,但是他发现周围根本没有水可以饮用,他飞了好久终于发现在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瓶子,瓶子里边装了有半瓶水,乌鸦高兴的飞过去,赶紧喝水,但是他发现他的嘴根本够不着里面的水,他非常的着急,心想着把瓶子打碎,但是瓶子碎了以后水也就会流出来。

过了很久,乌鸦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它飞到远处,用嘴衔来了许多小石子,然后将这些小石子一块一块的扔进水瓶子里面,当这些小狮子越来越多的时候,瓶子里的水面越来越高,直到乌鸦终于可以用嘴喝到瓶子里面的水了。

这个简单的小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一定要学会变通,不要用一味的执着的思想去思考一件事情,当你用另外一种想法去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能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我们生活中也是这样,凡事不要一根筋,要从多个角度多条思路去思考问题,这样不仅可以使你更聪明,而且还可以帮助你的事情做得更快更好。

《白雪乌鸦》简介赏析

一直喜欢迟子建的书,过往岁月在她的笔端流露出一股忧伤的坚强,让人读后心中一暖。

她的《白雪乌鸦》讲述的是一场鼠疫大灾难的故事。“天上下着大雪,又盘旋着乌鸦,每天有人死亡,傅家甸两万多人中死了五千多人。但死亡的另一面就是活力。面对疾病,不管怎么,人都要挣扎着活下去。生,确实是艰难的,谁都会经历突如其来的灾难、恐惧、死亡,唯一能战胜这些的就是对生的渴望。”这正是迟子建想要传达给我们的思想:只要有光,生命就不会绝望。

在书中,迟子建用了很多笔墨去写人们如何去面对这场灾难,死亡和生机是穿插其中的两个主题。为尽孝道而陪母亲殉葬的秦八碗,以决绝的方式死去的陈雪卿,还有那个可爱的孩子喜岁的死亡,无不弥漫着忧伤、压抑的气氛。但是,迟子建却在这份沉重中,穿插进生命的活力和爱。那个马车夫王春申对俄国女演员谢尼科娃的爱慕,还有傅百川对于晴秀的暗恋,她在告诉我们,即使面对困厄,生活也有它美好的一面。

在灾难的笼罩下,无论是社会上层的大人物,还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每个人都在艰难中前行跋涉。她用质朴的笔调把小人物身上微弱的人性光芒一点点放大,然后凝聚在一起,形成了生命的活力。正是依仗这种群体的活力,人们终于度过了鼠疫的难关。

迟子建最喜欢的作家是人道主义作家雨果,而她自己也是沿着这样的一条路走下去。

小说讲述了19到19哈尔滨鼠疫大爆发期间老城傅家甸人的常生活。这是日俄战争之后东北的一个小城区,俄罗斯人、日本人和中国人杂居一城,民族矛盾和文化融合渗透在五行八作的日常联系之间。这种日常联系,包括柴米油盐,包括买卖交换,包括生老病死,包括爱恨情仇。突然,鼠疫携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幽灵般降临了。

从老城的旅店开始,蔓延到家家户户,一座城瞬间陷入了恐慌。随着疫情的蔓延,“人的命变得比煎饼都薄”,死亡一时间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接着,整个城反而又在悲情中活泛起来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既然不可抗拒,不如安之若素,静等其变,甚至不如将日子过得更为风生水起。

创作背景。

1910年至1911年秋冬之季的东北大鼠疫,最早出现在俄国境内,后经满洲里蔓延至哈尔滨。这场由流民捕猎旱獭引发的灾难,到了1910年底,呈现出失控状态,哈尔滨的傅家甸尤甚。

《白雪乌鸦》的故事就发生在鼠疫肆虐的傅家甸,讲述几户寻常人家在鼠疫来临后经历的种种悲欢离合。那个时期的傅家甸地区毫无生气尤如地狱一般。于是作者迟子建根据这一事件创作了《白雪乌鸦》来表达心中的祝愿和祝福。

赏析。

《白雪乌鸦》对于迟子建格外充满挑战。这是一部以晚清哈尔滨鼠疫为题材的长篇作品,因此,在鼠疫的正面袭击之下,如何限制苦难、如何规划苦难,在文本中延续作家一以贯之的温情路线?某种意义上,这样密集而正面袭来的苦难(鼠疫带来的死亡与恐慌),恰恰是研究迟子建温情风格的最佳标本。从我随手记下的四个关键词,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处理“苦难”的四项技术。

日常化。小说从霜降时分写起。客栈老板王春申一架轻便马车,踢踢踏踏在哈尔滨城内打转。原来他的正妻吴芬和小妾金兰各自偷了汉子——小说从巴音和翟役生这样的引子人物身上,把关系网架起。米店纪永和夫妇、醋店老板周家祖孙、烧锅店主傅百川、秦八碗等小人物排队入场。小说家平缓的叙述一开始就沉落在日常生活的轨道上——哈尔滨傅家甸区小市民王春申家的蜚短流长,构成了鼠疫入侵的前奏曲。

日常化的鼠疫,并不完全控制死亡领域。《白雪乌鸦》里,并非所有人死于鼠疫。在疫病高峰期,年老的周于氏,因为孙子的一句笑话竟然活活笑死。秦家老娘同样得养天年,孝子秦八碗剖腹自尽。陈雪卿的土匪男人在被包围之后拔枪自尽,风姿卓绝的糖果店老板自己穿戴整齐之后从容赴死……日常化,避免将灾难推到极致或过分夸大——鼠疫不是一只笼罩天地的蛮横大手,它必须承认自身的不足,必须与滚滚红尘分享人物的死因。

不仅如此,人物的唏嘘与欢欣,时常溢出疫病的范围。翟役生这样的出宫太监,本是文本中社会地位最低者。鼠疫来临时,他的心思始终围绕着吴兰、猫、宫中旧忆以及那条假命根子。疫病高峰期,周耀祖、喜岁乐观地往返于住处与隔离区之间,笑声不断。丑角似的周耀庭,“性”致勃勃,不忘要对日本药房老板娘下手。失去妻妾的王春申,在疫病结束后坐在空荡荡的车上,依旧惦念白俄女歌唱家谢尼科娃。

克制。描写一种罕见的灾变,需要奔逸的想象力,也需要控制想象的知性缰绳。迟子建并没有过多放纵对灾难的自由联想,而是极力控制其杀伤力,甚至有意将之遮蔽起来。

无独有偶,小说刻意回避主要人物的死亡场面。作家不是挖空心思去分别勾勒喜岁、周耀祖的死,金兰、继宝的死与谢尼科娃的'死,而是以极简略的方式一笔带过。陈雪卿的自尽,秦八碗的剖腹,既不香艳,也不血腥。“秦八碗大概怕母亲独自在异乡人群,孤单得慌,剖腹陪伴他娘去了。”概述,显然要比视觉性地呈现剖腹场景要收敛得多。

进一步说,垂死者的心理空间,被遮蔽了。等死的漫长时间,是求生意志最后的舞台,也是扭曲的人格、蓬勃的欲望以及种种仇恨的策源地。对此当代作家灵感泉涌,迟子建却弃之不顾。她并不进入这些可怜生物的内心世界,无论是喜岁、金兰,或者秦八碗、谢尼科娃,都是喑哑的。在这一点上,我个人认为多少值得商榷。

相对于描写死前发黑的面部、扭曲的身体与挣扎的灵魂,作家更喜欢走笔于晚清哈尔滨的城市空间。小说第一、二、三、五、六章,均以大段的风景描写为开端。抒情的运笔,让这些空间具有格外动人的意味,好处在于冲淡尸体的呈现,也间断了死亡主题的过分持续。

我们的疑问也随之出现。疫病院、隔离区以及最后藏着鼠疫病人的恐怖的教堂,是小说中屡次提及,却并没有“贴近”去写的三处空间(读者仅仅跟随喜岁和伍连德的脚步,有短暂的停留)。事实上,这三处空间仿佛三个黑洞,人只要进去了,就几乎再也没有出来过。小说家更愿意长时间停留在“外部”,没有深入那肮脏、阴暗的疾病的巢穴,也就并未完全释放灾难本身的创伤性。

除了场面、心理与城市空间的三重遮蔽外,尚有第四个维度的留白。作家所写的人物表面具有全面性(男女老幼、官员、医生、日本人、俄国人),实则同属衣食无忧的城市中上等收入者。惟一的翟役生在亲人的接济下,不仅满足温饱,亦可时有牙祭。小说围绕客栈老板、醋店老板、粮店老板为铆钉打造的人物关系网,恰恰遗漏了都市贫民这一维度。大灾大疫带来的“大饥”与“大寒”,因为小说对贫困阶级的遮蔽大为弱化。当然,贫民阶级的引入,会不会冲破温情情调,以至于最终威胁到小说需要抵达的结论?这可能是作者更关心的问题。

偿付。小说家驱使鼠疫、灾难或命运夺走的东西,会在文本的结尾处,以某种新的方式回归。比如《逝川》,吉喜大妈孤苦寂寥的晚年,在篇末众人悄悄赠予的泪鱼中,得到了一定的补偿。再比如《白银那》,健硕的卡佳之死无疑是创痛性的,然而村里人的和解以及新一代青年的爱情,使逝去的美好重临人间。

《白雪乌鸦》最后一章取名“回春”,鼠疫的冬天过去了——这一象征性的收束,在提示生命与宁静的复归。

伴随结尾出现的,是密集的生育意象。于晴秀——小说中的理想东北女人,顺利生产。新生儿同样取名“喜岁”,为的是纪念死去的儿子。傅家烧锅半疯的老板娘苏秀兰莫名怀孕,遮遮掩掩地延续了秦八碗的血脉,也无形中拯救了濒临倒闭的傅家烧锅。

最后一章所提供的幸福不仅如此。青云书馆的头牌翟芳桂,鼠疫中死了男人,却继承了粮店与陈雪卿的糖果店。粮店储存的大豆帮助中国酱油店站住了脚跟,打击了日本人加藤的吞并野心。其次,王春申的第二任老婆吴二家的,不敢再殴打继英。最后,随着酒桌上的一次招呼,人人轻贱的翟役生终于获得了傅家甸人的接纳。如同新生命的降临一般,翟役生成为了傅家甸的新成员。

小说结尾,王春申拉着空车,行走在逝去的俄国美人曾经的必经之路上,在花圃边他看见谢尼科娃的丈夫已经再娶,新太太是面包店的尼娜。熟悉前文的读者立刻会意——幸亏是谢尼科娃生前喜欢的胖大美人尼娜,而不是令人厌恶的日本人美智子。其实,在与美智子的竞争中尼娜何以胜出,我们不必追究。惟一的合理解释是,死者长已矣,作者却不忘给予她微薄却实在的补偿——不让她的丈夫投入敌人的怀抱,而是让他娶了一个亡妻认可的女子。

如此婉转、隐晦与慈悲,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迟子建式的结尾。

自我消解。作家在散布“天灾”的同时,故意造成了“人祸”的缺席。鼠疫与日常生活的其他苦难之间并未形成“滚雪球”的联合效应,相反,却因彼此对抗而解除了部分武装:纪永和与贺威的罪恶的“典妻”计划,因为这两个男人的提前死亡而中止。由于鼠疫的从中作梗,更广泛维度上的中日、中俄关系并未得到有机展开:加藤信夫对傅家烧锅的收购行动,从未成功进行;王春申与俄国移民之间的关系,略嫌潦草。因为“人祸”的缺席,作家笔下的苦难尽管已经具备了时间的绵延性与持久性,然而稍欠纵深与推进。

恐惧,是灾难的左手——叙事强度的维持,需要人物恐惧感的定时哺育。欲望,是灾难叙事的右手——人物求生的欲求,是激化灾难的必要条件。《白鹿原》的人们燃烧着怕与爱,无论是食、是权或者性,这都为他们彼此之间的倾轧绞杀与各色不幸提供了丰沛的动机。迟子建的处理方式却截然不同:“这是老天往回收人呢。人拗得过天吗?”金兰说完,吩咐王春申多抱点柴火进来,说是吴二家的牛是老牛,估计得费柴火。”

是“坚韧”也好,是“隐忍”也罢。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物告诉你,这不过是“老天往回收人”,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小题大做。

小说家有意识地将苦难拉近“日常化”的层面,特意“遮蔽”苦难某些创痛性的棱角,积极主动地“偿付”温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对苦难事先进行了“自我消解”。这样的“温情”无疑维系了小说家的风格,亦创造了灾难叙事中少见的温婉一脉。无疑,这是小说家又一次成功的文学尝试。

只是面对鼠疫这样恐怖而莫可名状的巨大灾难,“温情”是否会削平题材内在的独特性?过分对视角进行限制,会否掩盖贫困阶层在灾变之中的真实处境与独特光辉?当然,这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白雪乌鸦》简介赏析

深夜,峡谷寂静得像沉入了海底。刀劈了似的额尔敦山峰遮去了北边的星天。月亮一点也不缺,圆圆的。峡谷一片通亮,让人想起迷蒙的黎明和淡淡的黄昏。

扎拉嘎抱着儿子从低矮的地窨子里走出来,站在装满东西的勒勒车边,心事沉沉地看了眼二百米外的那座白色的蒙古包,把酣睡的儿子稳稳地放在铺垫好干草、毡子和褥子的车上。儿子只揉揉眼睛,还在睡。

可以走了,我们以后在哪里相逢呢?那时我们各自会怎样一副心情?怎样一副面容呢?

牵牛的时候,扎拉嘎停住了脚步,那饱含深思的眼睛闪着星星一样的光,把峡谷扫视了一遍,又扫视了一遍,他在期待着什么。他像是还有一件严峻的事没作完。他的心怦怦地跳,呼吸都有些接续不上。

这条东西走向的峡谷长约五六里,宽不足三里,往东被大兴安岭绵亘的余脉锁死,往西通过一处窄窄的山口,直临霍林河孔道,谷底有一条清澈的长年不断的小溪。他来到这儿半年多了。他本想在这儿长居下去,把那窄窄的山口用帐子或铁丝封住,也可以种几道密密的树墙,这儿就是一个天然草库伦。他可以在这儿发展牛马羊,建设他和平也不乏温暖的家,尽管只有他父子二人。可怜的妻子不幸病故了。

现在办不到了,他得离开,在生活的角逐中他又一次失败了,他的心滴着血向峡谷告别。他也完全可以不走,完全可以赢得这里的一切。然而他却要走,以一个失败者的角色,再一次向邪恶认输,像斗败的公牛,被撞破了肚子,流着肠子落荒而逃。

为什么善良总是要退却,只有用回避退却才能完成他的善良呢?我为什么怕呀?躲呀?提心吊胆呀?他为自己的无能快咬碎了牙齿。他凝视着远方,眼睛潮湿了。

下午,他往车上装东西的时候,杜吉雅走来,说:“大哥,你不能走,你要走了,叫我怎么做人?你看,你那儿子跟我熟了,我能帮你照看照看。”

他感谢地望着她:“没什么,哪不一样放牧?塔拉根性子不好,由点他嘛。”

“不,你别说他,他没人味。”

“你们俩结婚不久,没底子,在这儿干能缓缓日子。”

女人总是这么外露,不能掩饰自己。掩饰她的什么呢?她的眼睛放着他所熟悉而又惧怕的光。

“大哥,你要真的走,我也走,”她说。

“你到哪去?”

“我……我要离开他。”

“别那样想,男人慢慢就会好的。”

她低头不语。

正是为了她,他必须走,这个单纯的女人呀。也许他长住下去,杜吉雅将吃丈夫更多的苦头。他只能这样忍气吞声地离开,远远地走掉。耻辱啊,由于他的软弱塔拉根得逞了。

峡谷蓝幽幽的,寂静得像沉入了海底。他所期待的没有出现。他期待着什么呢:一条狼。一条孤独疯狂的公狼。母狼被他杀死了。公狼在寻觅他复仇。星光在他的眼里跳荡。今夜,它如果真的出现,将是一场何等残酷的搏斗啊。

他坐在勒勒车细长的辕子上,许久,许久,狼还是没有出现。儿子的身上打满了露水,他抚摸着儿子光滑细腻的小脸,被愤怒磨挤得异常粗糙的心灵中,升起一股细细的柔情。如果他死在狼的爪下——哦,说死没有什么,也不怕什么不吉利,死,是一切生命最幸福的归宿。他今年三十六岁了,三十六岁,死在狼的嘴里,也称得上壮丽的凋谢了。只是,如果死掉,儿子可怎么办?他冲动地亲了一口儿子,升起了的那股细细的柔情,弥漫了他的眼睛,一颗晶莹的大粒的泪珠,扑楞滚下来,滴在儿子那好看的鼻尖尖上。

再等一会儿,抽一支烟,如果它还不来,他就准备走啦。

峡谷蓝幽幽的,像沉入了海底。狼没来。走吧,他牵过牛套上了勒勒车。

牵过第二头牛,边套车边扫了一眼那白色的蒙古包。他是被蒙古包里的那个男人挤走的,他才二十六岁,比自己晚来到这个世界十年。可他却那样老辣。塔拉根,汉语就是胖子的意思。他生得粗大,却在狼面前哆嗦,坐不住马鞍子。人的胆量和欲望有时是不成正比的。他虽胆小,却那样贪心。他是三个月前才和杜吉雅来到这儿的。他看上这条峡谷,想独占。这里山坡上长满了野芍药、旁风、远志、柴胡各种药材,谷底那小溪的附近平滩上生长着铁锹把粗的甜草棒子。要是在这儿边挖药材边放牧,一年就发了,要是长住下去呢?塔拉根就想挤走扎拉嘎。他在山坡上挖芍药留下一个个深坑,又在小溪边挖甜草,那牛饮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个一米多深的细沟,别断了扎拉嘎的牛腿。塔拉根放羊,羊小巧灵活,不怕坑。他被贪婪的塔拉根撬走了,像隔着帐子甩出一堆牛粪。他不甘心呀!

夜里,牛正倒嚼,懒洋洋的,不愿把屁股调进勒勒车的辕子里。他照牛屁股狠狠踢了一脚。如果这里只有塔拉根一人,他绝不肯认输,但这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塔拉根的妻子桔吉雅。如果她也和她的丈夫一样地贪心,一样地不仁,他是绝不会退缩的。可杜吉雅是个好心的女人呀,当她听到他的身世,就主动照料关心他的儿子;当她发现自己的丈夫为了个人发财想独贪这条峡谷的时候,就同塔拉根干架,吵闹,劝说,但都无济于事,只招来毒打和污蔑。他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竟然敢那么原始、那么野蛮地对待自己的妻子。

车套好了,露水大了,夜凉了,他为儿子又添盖了一件衣服,咽下一口闷气,赶起了勒勒车。吱吱作响的车轴声在夜晚里传得很远很远。明早他们夫妇醒来见他到底走了,塔拉根会何等高兴,杜吉雅会怎样地忧伤呢?别胡思乱想,走自己的路吧。他拍了牛一巴掌,牛的步子加快了。

响声惊动了塔拉根的两条狗,它们冲这边狂吠。他的那条四眼子黑狗也冲它们乱叫。他依稀觉得那边蒙古包里有动静,谁呢?侧耳倾听,听不清。

这时,他仿佛闻到一股腥臊。从峡谷那一头,传来了一声长长的狼嚎,像人在歇斯底里干哭,恐怖,凄惨,哀伤,瘆人。他头皮一阵发紧,头发刷地竖起来了。一股冷气,从脊梁骨传到脖子,电一样在全身扩散开。

狼来了。

又一声狼嚎,比上一次更高,更长,更声嘶力竭。之后,峡谷一片沉寂,一切都死去了。他只觉全身发冷。这时,他听见身后有什么猛地“哼”了一声,两条毛茸茸的爪子叭地搭在他的双肩上,热烘烘的大嘴拱住了他的脖子,“狼!”做出这个极短促的判断之后,他的大脑几乎失去作用了。他只是机械地然而却以超人的敏捷把身子向下一缩,一个急反身,两条胳膊向后一抡,叭嚓!狼摔到了地上。因用力过猛,他也摔倒了,未容他站起,那狼又猛地扑进他的怀,前爪踏上他的胸膛。啊,出了一身汗,劲儿一点也没有了,他看到这不是狼,而是他自己的那条四眼子黑狗。别看扎拉嘎是个地道的蒙古族硬汉,这狗却是条废物,它一听到狼嚎,吓得大气不敢出,尾巴紧夹在裆里,尿都流出来了,直往主人身上扑,乞求保护。扎拉嘎气得七窃生烟,一脚踢了它个滚儿。它灰溜溜地藏到勒勒车下去了。

“爸爸。”儿子醒了。

他抱起儿子。他还小,那样贪睡,趴在他肩上又睡了。峡谷更静了,那狼现在在哪儿?塔拉根那两条狗也没声了。这些狗都是单干以后新养起来的,像吃大锅饭时的人那样草包。

善良的人啊,真的要这样懦弱才叫善良仁慈吗?

不!

一种对狼的仇恨,一种上升到对世界上邪恶势力的仇恨,一种对于善良的呼吁,促使他毅然地叱转车头,重回地窨子——他那小小的家中来。

他让儿子安睡好,喝了半杯黄油,嚼了一大口奶豆腐。他肚里很饱,一点也不饿。临行,他亲了儿子。他相信他能杀死狼,而不会被狼吃掉。但他心里还是很难过。他掩紧门窗,想了想,放下猎枪和短刀,只拎一条山榆木的光溜溜的套洛棒子,我要叫塔拉根明白我不怕它,更不怕他。他的那条四眼子狗钻进屋里不肯出来,废物,它连看主人搏斗的胆量都没有,真该扒它的皮!

塔拉根的两条狗也销声匿迹了。蒙古包里像有灯火闪了一下,有女人在哭泣,随即又消失了。

他在谷底一片平坦的草地上等待公狼。在辽阔的天空下和空旷的峡谷里,他那么孤单,那么空虚。一会儿,他胳膊和腿的肌肉都因过度紧张而酸涨酸涨的疼。紧张消耗了他的体力,他要坚持不住了。

一阵轻微微的小风拂过,草丛有些不甚明了的起伏。两点绿光,像磷火一样一闪一闪地向他飘来,变成两束青绿阴冷的光,一动不动,像一对喷着火舌的枪口。慢慢地,他看清了,那狼停在离他十来丈的高包上,也许它发现他没有带枪,也没有带刀,你看,它竟然两条腿着地,抬起前爪,像人一样地站起来,向他观望,那样地稳操胜券,胸有成竹。

他心里一阵提紧,脚都要挪不动了。我还是低估了这条狼,你看他多傲慢,它非要和我拼个死活,畜生。它不想招引同伴,一点那个意思也没有,它要独自收拾我,显示出它复仇者的勇敢和伟大。太可恨了。扎拉嘎死死地盯着它。静静地,他和它一动也不动。互相这么敌视着。

我太紧张了,这会坏事的,要是这么手足失措,我何必前来送死?我要杀死它。越这样想,呼吸越急促,他手脚软沓沓地,随时要瘫下去。这是狼进攻的最佳时机,但它没有动,它猖狂地把腰拔得更直了。它看到了扎拉嘎的慌乱,它还要等待,在他精神崩溃了的时候才扑上来,咬断他那软绵绵的喉咙。

可怕的不是搏斗,而是你意识到了危险却还要等待。我必须休息一会儿,一小会儿,否则就完了。狼放下前爪,跳了两跳,尾巴一抡,就地打了个旋儿。这是助跑,憋劲,运气,再打一个旋儿,它就会闪电一样地扑过来。这时,“扑通”,扎拉嘎仰面栽倒了。“呜——”狼哼了一声,屁股一摆,坐在大尾巴上,支起两只前爪,疑惑地看着草丛里这个怪诞的对手。

啊,夏夜的天空多么美呀,月色那般柔和月亮,星星又那样地细密。大自然是为善良和美好的人才存在的呀!扎拉嘎仰望高天,静静地躺着,力气一点一点地回到了他身上,在肌肉里一鼓一鼓地。这一绝招是他跟舅舅学来的。舅舅说,用一根烟袋杆儿,就能迷惑两三只狼,它不敢上前。他摆脱了刚才那一段心理危机,扑楞,一个鲤鱼打挺,立了起来。

狼马上伸出前肢,身子后缩,像一张拉开的弓。它被激怒了,它知道受骗了。他听到了它磨牙的吱吱声。啊,来吧,他快乐地向狼走去。狼呼地扑上来,像股黑旋风,那狼在快贴近他身子的瞬间,刷,拐了,从他右侧蹿了过去。他知道狼的花招,扑人时,绝不像扑羊那样,人还能防备呀。它先从人的右边蹿过去,又从左边蹿回来,在你的周围划三角。他想打它,却够不着。失去了理智的人被狼扑得左打一下,右打一下,前一抡,后一抡,手忙脚乱,头晕眼花,站不稳脚跟,精疲力竭,迷迷糊糊,它才恶狠狠地真正扑上来。扎拉嘎知道这个,他定稳脚根,套洛棒缩在胳膊弯里,并不下手,只待狼最后贴近自己,不慌不乱地随狼转。

狼见他阵脚不乱,停下来,闪着绿眼睛阴冷阴冷地盯着扎拉嘎。他情绪正在沸腾,力量正在奔涌,憋足丹田之气,“啊——”地大叫一声,峡谷震荡,轰轰回响,狼也勇敢陡增,猛地一跳,呼地扑了过来。狼的冲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空三角区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只觉耳边呼呼响,裤脚被狼带起的风刮得直抖。狼越来越贴近他了。行了,近了,他用足全身力气,在狼又一次扑过来的时候,抡起套洛棒子,向它兜头打去。狼腾身一跃。他横扫了个空,嘣!糟了,套洛棒打在一块突起的石尖上,石尖嚓地打飞了,扁扁的套洛棒断了,手中只剩下一截尖细的木把。他头嗡的一下,右手像失去了知觉。狼丝毫未放松,吁地又扑了回来。他一急,顺势向下抓了一把,捋到一把像草一样光滑的毛。刷,狼又蹿过去了,没抓住。狼从左边又蹿回来。没容他下手,狼过去了,他只觉左腿火燎了一样。狼顺便叼了他一口。狼又扑来,他左手猛往下一按,狼浑圆的脊梁从他手中滑过,却攥住了狼那扫帚一样的尾巴。狼正向前蹿,收不住爪,被他抻个平直,把他也带了个趔趄,急跟上一步,左手高抬,右手前伸,就把那半截尖细的套洛棒插进狼尾巴下的肛门里。狼一声惨叫,弯过头来,张开大口咬他。他双手抓住狼尾巴,从右肩上把狼翻摔在地上。这个姿式是当地蒙古族牧民摔交惯用的招数,叫大背胯。狼哼了一声,软瘫在地上不动了,它全身骨节都散了架子。扎拉嘎又来了个大背胯,叭,狼没气了。

扎拉嘎吐出口中那股杀气,拉着狼扔到蒙古包附近。让塔拉根自己去琢磨吧。

他的脖子火辣辣的疼,一摸,粘乎乎一手血,也许是狗刚才回头啃的吧。

后半夜,月亮偏西了,峡谷却显得比刚才更高,更宁静,更美。他又把儿子抱出来,在车上放好。他别提多高兴了,心胸开阔,大脑清晰,一切茫然都消散了。他毫不犹豫,非回村子去,怕什么。谁从今后敢像狼一样,他就把那半截套洛棒也插进他的……啊,善良啊,我说,你本不必那么老实。

勒勒车走了,牛也倒完了嚼,步子叭嗒叭嗒,清脆而有弹性。再见吧,峡谷,我这回啥也不牵念了。他回头瞅着峡谷,醉了。

这时,蒙古包门打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踉踉跄跄地跑来。

“扎拉嘎,我送你走。”杜吉雅拉着他的手哀求地说。

“这,不行,不行。”他推开她的手,“塔拉根。”

她身子伏下去,爬在勒勒车辕子上呜咽起来。“你提他干什么?牛就是他偷的,他输了钱,用你的牛还了债。刚才,你在外面拼命,我要出来,他不让,他快……快要掐死我了。”

“他在干什么?你咋跑了出来?”

“他……他在喝酒,醉得像猪似的啦。”

“这……回去吧,杜吉雅。”

她不哭了,一撩头发,爬上勒勒车:“怕什么呢,我送你一程。”

他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呀,血,你伤了。”她急忙扳过他的脖子,为他擦拭,包扎。

扎拉嘎只觉一阵眩晕。

“驾!”杜吉雅赶起勒勒车,轻快地向前走去。

他忽然粗暴地把她推下勒勒车:“这不行,你快回去!”他像发疯似地赶着车向前疾驰,他听见杜吉雅在低声呜咽。

夏天,后半夜的露水,像由天上向下喷洒,整个峡谷湿漉漉,潮滋滋,流着清甜的气息,让人醒来,又让人睡去。他觉得刚才有些对不住杜吉雅,想再看看她,可是一直走出山峪,他也没有回头。

《白雪乌鸦》简介赏析

小说讲述了19到19哈尔滨鼠疫大爆发期间老城傅家甸人的常生活。这是日俄战争之后东北的一个小城区,俄罗斯人、日本人和中国人杂居一城,民族矛盾和文化融合渗透在五行八作的日常联系之间。这种日常联系,包括柴米油盐,包括买卖交换,包括生老病死,包括爱恨情仇。突然,鼠疫携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幽灵般降临了。

从老城的旅店开始,蔓延到家家户户,一座城瞬间陷入了恐慌。随着疫情的蔓延,“人的命变得比煎饼都薄”,死亡一时间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接着,整个城反而又在悲情中活泛起来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既然不可抗拒,不如安之若素,静等其变,甚至不如将日子过得更为风生水起。

赏析。

《白雪乌鸦》对于迟子建格外充满挑战。这是一部以晚清哈尔滨鼠疫为题材的长篇作品,因此,在鼠疫的正面袭击之下,如何限制苦难、如何规划苦难,在文本中延续作家一以贯之的温情路线?某种意义上,这样密集而正面袭来的苦难(鼠疫带来的死亡与恐慌),恰恰是研究迟子建温情风格的最佳标本。从我随手记下的四个关键词,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处理“苦难”的四项技术。

日常化。小说从霜降时分写起。客栈老板王春申一架轻便马车,踢踢踏踏在哈尔滨城内打转。原来他的正妻吴芬和小妾金兰各自偷了汉子——小说从巴音和翟役生这样的引子人物身上,把关系网架起。米店纪永和夫妇、醋店老板周家祖孙、烧锅店主傅百川、秦八碗等小人物排队入场。小说家平缓的叙述一开始就沉落在日常生活的轨道上——哈尔滨傅家甸区小市民王春申家的蜚短流长,构成了鼠疫入侵的前奏曲。

日常化的鼠疫,并不完全控制死亡领域。《白雪乌鸦》里,并非所有人死于鼠疫。在疫病高峰期,年老的周于氏,因为孙子的一句笑话竟然活活笑死。秦家老娘同样得养天年,孝子秦八碗剖腹自尽。陈雪卿的土匪男人在被包围之后拔枪自尽,风姿卓绝的糖果店老板自己穿戴整齐之后从容赴死……日常化,避免将灾难推到极致或过分夸大——鼠疫不是一只笼罩天地的蛮横大手,它必须承认自身的不足,必须与滚滚红尘分享人物的死因。

不仅如此,人物的唏嘘与欢欣,时常溢出疫病的范围。翟役生这样的出宫太监,本是文本中社会地位最低者。鼠疫来临时,他的心思始终围绕着吴兰、猫、宫中旧忆以及那条假命根子。疫病高峰期,周耀祖、喜岁乐观地往返于住处与隔离区之间,笑声不断。丑角似的周耀庭,“性”致勃勃,不忘要对日本药房老板娘下手。失去妻妾的王春申,在疫病结束后坐在空荡荡的车上,依旧惦念白俄女歌唱家谢尼科娃。

克制。描写一种罕见的灾变,需要奔逸的想象力,也需要控制想象的知性缰绳。迟子建并没有过多放纵对灾难的自由联想,而是极力控制其杀伤力,甚至有意将之遮蔽起来。

无独有偶,小说刻意回避主要人物的死亡场面。作家不是挖空心思去分别勾勒喜岁、周耀祖的死,金兰、继宝的死与谢尼科娃的死,而是以极简略的方式一笔带过。陈雪卿的自尽,秦八碗的剖腹,既不香艳,也不血腥。“秦八碗大概怕母亲独自在异乡人群,孤单得慌,剖腹陪伴他娘去了。”概述,显然要比视觉性地呈现剖腹场景要收敛得多。

进一步说,垂死者的心理空间,被遮蔽了。等死的漫长时间,是求生意志最后的舞台,也是扭曲的人格、蓬勃的欲望以及种种仇恨的策源地。对此当代作家灵感泉涌,迟子建却弃之不顾。她并不进入这些可怜生物的内心世界,无论是喜岁、金兰,或者秦八碗、谢尼科娃,都是喑哑的。在这一点上,我个人认为多少值得商榷。

相对于描写死前发黑的面部、扭曲的身体与挣扎的灵魂,作家更喜欢走笔于晚清哈尔滨的城市空间。小说第一、二、三、五、六章,均以大段的风景描写为开端。抒情的运笔,让这些空间具有格外动人的意味,好处在于冲淡尸体的呈现,也间断了死亡主题的过分持续。

我们的疑问也随之出现。疫病院、隔离区以及最后藏着鼠疫病人的恐怖的教堂,是小说中屡次提及,却并没有“贴近”去写的三处空间(读者仅仅跟随喜岁和伍连德的脚步,有短暂的停留)。事实上,这三处空间仿佛三个黑洞,人只要进去了,就几乎再也没有出来过。小说家更愿意长时间停留在“外部”,没有深入那肮脏、阴暗的疾病的巢穴,也就并未完全释放灾难本身的创伤性。

除了场面、心理与城市空间的三重遮蔽外,尚有第四个维度的留白。作家所写的人物表面具有全面性(男女老幼、官员、医生、日本人、俄国人),实则同属衣食无忧的城市中上等收入者。惟一的翟役生在亲人的接济下,不仅满足温饱,亦可时有牙祭。小说围绕客栈老板、醋店老板、粮店老板为铆钉打造的人物关系网,恰恰遗漏了都市贫民这一维度。大灾大疫带来的“大饥”与“大寒”,因为小说对贫困阶级的遮蔽大为弱化。当然,贫民阶级的引入,会不会冲破温情情调,以至于最终威胁到小说需要抵达的结论?这可能是作者更关心的问题。

偿付。小说家驱使鼠疫、灾难或命运夺走的东西,会在文本的结尾处,以某种新的'方式回归。比如《逝川》,吉喜大妈孤苦寂寥的晚年,在篇末众人悄悄赠予的泪鱼中,得到了一定的补偿。再比如《白银那》,健硕的卡佳之死无疑是创痛性的,然而村里人的和解以及新一代青年的爱情,使逝去的美好重临人间。

《白雪乌鸦》最后一章取名“回春”,鼠疫的冬天过去了——这一象征性的收束,在提示生命与宁静的复归。

伴随结尾出现的,是密集的生育意象。于晴秀——小说中的理想东北女人,顺利生产。新生儿同样取名“喜岁”,为的是纪念死去的儿子。傅家烧锅半疯的老板娘苏秀兰莫名怀孕,遮遮掩掩地延续了秦八碗的血脉,也无形中拯救了濒临倒闭的傅家烧锅。

最后一章所提供的幸福不仅如此。青云书馆的头牌翟芳桂,鼠疫中死了男人,却继承了粮店与陈雪卿的糖果店。粮店储存的大豆帮助中国酱油店站住了脚跟,打击了日本人加藤的吞并野心。其次,王春申的第二任老婆吴二家的,不敢再殴打继英。最后,随着酒桌上的一次招呼,人人轻贱的翟役生终于获得了傅家甸人的接纳。如同新生命的降临一般,翟役生成为了傅家甸的新成员。

小说结尾,王春申拉着空车,行走在逝去的俄国美人曾经的必经之路上,在花圃边他看见谢尼科娃的丈夫已经再娶,新太太是面包店的尼娜。熟悉前文的读者立刻会意——幸亏是谢尼科娃生前喜欢的胖大美人尼娜,而不是令人厌恶的日本人美智子。其实,在与美智子的竞争中尼娜何以胜出,我们不必追究。惟一的合理解释是,死者长已矣,作者却不忘给予她微薄却实在的补偿——不让她的丈夫投入敌人的怀抱,而是让他娶了一个亡妻认可的女子。

如此婉转、隐晦与慈悲,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迟子建式的结尾。

自我消解。作家在散布“天灾”的同时,故意造成了“人祸”的缺席。鼠疫与日常生活的其他苦难之间并未形成“滚雪球”的联合效应,相反,却因彼此对抗而解除了部分武装:纪永和与贺威的罪恶的“典妻”计划,因为这两个男人的提前死亡而中止。由于鼠疫的从中作梗,更广泛维度上的中日、中俄关系并未得到有机展开:加藤信夫对傅家烧锅的收购行动,从未成功进行;王春申与俄国移民之间的关系,略嫌潦草。因为“人祸”的缺席,作家笔下的苦难尽管已经具备了时间的绵延性与持久性,然而稍欠纵深与推进。

恐惧,是灾难的左手——叙事强度的维持,需要人物恐惧感的定时哺育。欲望,是灾难叙事的右手——人物求生的欲求,是激化灾难的必要条件。《白鹿原》的人们燃烧着怕与爱,无论是食、是权或者性,这都为他们彼此之间的倾轧绞杀与各色不幸提供了丰沛的动机。迟子建的处理方式却截然不同:“这是老天往回收人呢。人拗得过天吗?”金兰说完,吩咐王春申多抱点柴火进来,说是吴二家的牛是老牛,估计得费柴火。”

是“坚韧”也好,是“隐忍”也罢。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物告诉你,这不过是“老天往回收人”,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小题大做。

小说家有意识地将苦难拉近“日常化”的层面,特意“遮蔽”苦难某些创痛性的棱角,积极主动地“偿付”温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对苦难事先进行了“自我消解”。这样的“温情”无疑维系了小说家的风格,亦创造了灾难叙事中少见的温婉一脉。无疑,这是小说家又一次成功的文学尝试。

只是面对鼠疫这样恐怖而莫可名状的巨大灾难,“温情”是否会削平题材内在的独特性?过分对视角进行限制,会否掩盖贫困阶层在灾变之中的真实处境与独特光辉?当然,这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白雪乌鸦》简介赏析

有一种作家,永远有一批默默追随他的读者,因为在他们生命中的某个时间里,这位作家真正温暖过他们的心灵。迟子建就是这类作家。他们虽屡屡获奖,就如迟子建曾获茅盾文学奖、三获鲁迅文学奖,享有国家最高的文学荣誉,但他们永远专注于作品本身,不会停止一次次挑战创作的难度高峰,亦如迟子建最新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白雪乌鸦》。在百年前哈尔滨大鼠疫这个死亡笼罩的极端情境中,展开了一幅市井百态的历史画卷。

谈新作突发事件中市井百态。

晨报记者(以下简称记):为什么会选择鼠疫这个灾难题材?

迟子建(以下简称迟):其实也并不是完全写灾难,是借用了鼠疫这个突发事件,还原了一个时代的市井百态。老哈尔滨华俄杂处的生活,对我有极强的吸引力。我是在“非典”时期,才知道哈尔滨曾在19发生过大鼠疫,老傅家甸是重灾区。我留意了这个新闻,查看了一些资料,有了创作的冲动。但我的这类小说,从萌生写意,到最后动笔,往往经历多年,《伪满洲国》就是这样。因为其间要做大量的资料收集,把要塑造的人物拿捏到位,才可以进入这个场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记:听说写作前您收集了大量的资料,其中有没有令您比较震惊的?

迟:查阅资料比写作本身的时间还要长,主要为了了解当时的社会生活情态。比如伍连德在哈尔滨解剖的那具日本女人的尸体,是东北医学史上第一次解剖尸体。在清王朝末年,为防止鼠疫疫情扩散,载沣听从了伍连德的建议,下旨焚烧几千具尸体,这也是真实的,它让我感到震撼。我在复原老哈尔滨的时候,要了解当时的城市风貌,比如街巷的布局,道台府在哪儿,正阳大街在哪儿,我当时在省图书馆从四维胶片上逐页地查《远东报》,把眼睛都看花了。我在典藏室,看到了伍连德在鼠疫之后撰写的《东三省疫事报告书》的影印本,这些资料给我的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真正进入小说情境后,在占有史料的基础上还是要做文学的表达,要发挥小说家的想像力,否则,小说也就失去魅力了。

谈人性鼠疫暴露出复杂人性。

记:您在书中几乎把每个人在死亡面前的不同表现、不同命运绘制成了一个庞大的图谱。

迟:每个人对待疾病和生死的态度都不一样,这就是人性的复杂性。鼠疫一来,有被吓疯而死亡的,如李黑子;也有从容淡定的,如傅百川。人性就是这么复杂。谈到这里,我想起另一个人物,王春申。在日常生活中,别人眼中的他可能是个窝囊废,可是鼠疫一来,他身上的英雄行为就被激发出来了。这也是人性的复杂。再比如那个出宫的太监翟役生,他活着没有尊严、没有爱情,生不如死,又没有勇气死,成了个市井无赖,所以他盼望鼠疫一直蔓延下去,盼望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不幸。

记:感觉整部小说有一种恐慌但又微妙的氛围。

迟:所有的恐慌,是很自然的。不是出于人性的弱点,而是出于对生命本身的看重。瘟疫来临,心理的恐惧可能比疾病本身还要严重。但在任何一种疾病和灾难中,日常生活是要继续的,日常生活又是能消解这种恐惧的一种最好的办法。所以我写到在鼠疫高潮时,大家反而不怕了,去酒馆里喝酒吃肉,平时舍不得烧柴的,把家里烧得暖暖和和的。可是,当又一拨儿死亡的高潮来临时,他们又害怕了。这就是人在瘟疫面前的真实心理。作为作家,你不可能经历世界上所有的事件,但你的心理沧桑感和成熟度,会使你能准确或者比较接近地揣摩到你小说中人物的喜怒哀乐。

谈生死个体凝聚成群体力量。

记:您是否觉得这部小说比以前的`作品难度高?

迟:此前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写起来相对更顺畅,我的性格和气质可能更喜欢青山绿水,喜欢在山水之间徜徉,喜欢我笔下人物的那种超然、豁达、浪漫和坚强。而写《白雪乌鸦》对我来说,确如你所言,难度非常大。因为它们完全是两种文本,两种气息。一个在莽莽林海间,可以看见碧水青山;一个在苍凉的冬季,被瘟疫笼罩。我知道进入这种氛围,极其艰难。但作家就是要从深渊,寻找那一点点的亮光。而人性的光辉,会把深渊照亮。我努力去做,找到了这样的亮光。当生活的潜流在鼠疫中“活”起来之后,生命的光芒就重现了。生命靠着每个不同个体的坚忍,默默地形成了一种群体的力量,渡过了鼠疫的难关。

记:感觉整部书在死亡之中有种别样的活力。

迟:这是一个冬天发生的故事,氛围是天上下着大雪,又盘旋着乌鸦,每天有人死亡,傅家甸两万多人中死了五千多人。但死亡的另一面就是活力,或者,死亡的底层埋藏的就是活力,面对疾病,不管怎么,人都要挣扎着活下去。我喜欢在死亡中还写到那种充沛的活力。生,确实是艰难的,谁都会经历突如其来的灾难、恐惧、死亡,唯一能战胜这些的就是对生的渴望。死亡阴影笼罩中的活力和温暖,就显得尤为可贵。

记:写作时每天面对死亡是种什么感受?

迟:进入鼠疫情境还是很压抑的,感觉每天都在送葬,而写完之后无比畅快。但一个作家难道为了让自己愉快就要每天写风花雪月?我不是那种作家。一个写作者就像一个演员,如果你不让费雯丽去演悲剧,她可能算不上一个好演员。如果我只是简单地描摹大兴安岭的山,不写它的灵魂,那么这样的山就没有意义。你如果读出了死亡之中的活力,那我就很开心。鼠疫之下的人生,也有默默地相爱以及面对大灾时的关爱。

谈作家既要“开放”又不失“封闭”

迟:《白雪乌鸦》刚上架,目前有一家影视公司找我,我会留心,找一个比较好的公司。《额尔古纳河右岸》电影拍完了,预计明年上映。主演斯琴高娃也跟我说,这部作品精神上有太丰富的东西,太难拍了。我的作品一直很少被改编,有时我发表了一部作品,一窝蜂有人来谈,但落到实处的很少。其实作为一个作家,我只负责完成我的作品,追求我的写作理想,其他的对我并不重要。别人的热点,在我这里可能是冷点。

《白雪乌鸦》简介赏析

一百年前,一场鼠疫在东北大地蔓延,共有六万多人为此失去生命;仅有两万多人口的哈尔滨傅家甸,疫毙者竟达五千余人!在长篇小说《白雪乌鸦》中,迟子建用她沉静而饱满的叙述,带我们走进那座灾难笼罩下的城市。沉闷混沌的日子、迷惘诡异的氛围;所有深藏的爱怨情仇,在死亡的重压下活力萌发,枝缠叶绕,难解难分。

当数千具尸体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我们不由得祈祷:愿每一个灵魂,都能找到自己的天堂。

《白雪乌鸦》简介赏析

也叫“草狐”、“红狐”,属哺乳动物。尖尖的嘴巴,细长的身体,三角形的耳朵,细软、稠密而蓬松的毛,又大又长的尾巴,有点象狼,但比狼小。体长约70厘米,尾巴约45厘米。毛色变化很大,一般呈红褐、黄褐、灰褐色,耳背灰色或灰黑色,尾尖白色。狐狸的生命力和适应性都很强,在我国广大的.疆域都有狐狸。它没有固定生活的场所,平时居住在森林、草原、丘陵地带,白天隐蔽起来睡觉,晚上出来徘徊觅食。一年四季它吃的食物,绝大多数是为害农田的害鼠、野兔、小鸟和昆虫等,对农业生产有保护作用。它的毛皮很是珍贵,可做大衣、衣领、皮帽、围脖等,是我国猎人主要的狩猎对象之一。

乌鸦。

在我国分布甚广,北自东北,南到广东,西抵甘肃,东至台湾,都有乌鸦居留。它的全身羽毛乌黑,,在强光照射下,头、颈和身体下面的羽毛出现蓝紫色光辉,它的嘴和脚都是黑色。

《白雪乌鸦》简介赏析

序:林清玄的散文,已经读了四、五年了,很是喜欢。每每重温故事时,总会不可遏止地想象作者林清玄的样子---一定是高高瘦瘦的,总在笑,双眼闪着光亮,坦坦荡荡的目光直射人的心扉,不英俊潇洒,不仙风道骨,不油腻世俗,更不风流。会让人很踏实。他身后的背景,一定是金黄一片,看不清是金黄的小麦,还是金黄的向日葵(稻谷),只能看清被微风吹起的金色的波浪翻滚。如同他的笑容,厚实、敦重。

他是个浪漫的人,写多情的文字。每每我与他的文字相遇,总是不醉不休。

我不曾见他的照片,怕辜负了心中的幻想与小小的期翼。我曾想,如果他愿意娶我,那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嫁过去。

《白雪少年》(我喜欢这个名字,或许是因为儿时的童话)。

摘抄:“那些岁月虽然在我的流年中消逝,但借着非常非常小的事物,往往一勾就是一大片,仿佛是草原里的小红花,先是看到了那朵红花,然后就发现了一整片大草原,红花可能凋落,而草原却成为一个大背景,我们就在那背景里成长起来。”

赏析:那朵红花,不仅可以是“白雪公主泡泡糖”,也可能是小贩悠长的“镯子呀,亮晶晶的镯子”的叫卖声,也可能是一阵悠长的不期然邂逅的笛声,也可能是偶然间路过冰糕车时看到的儿时的“娃娃头雪糕”。他们是时光穿梭机的神奇启动钥匙,总能让人在恍惚间穿越回到过去,穿越回到童年。只是一张整整齐齐、毫无毁损的泡泡糖包装纸,就饱藏了一段快乐的记忆,使人回到白雪般无暇的少年岁月。纵使这些来自童年的信物,会消失,会堙没,会化作风尘而去。但那被勾起的回忆,一直都在,烙印在心中,使我们在生命走完的那一刻,流下一滴至真至纯的热泪......

摘抄: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在店里看过“白雪公主泡泡糖”,都是细致而包装精美的一片一片的“口香糖”;每一片都能嚼成形,每一片都能吹出气泡,反而没有像幼年一样能体会到买泡泡糖靠运气的心情。

赏析:小小的淘气的孩子,几次三番地“大闹天宫”,只是为了从母亲手中拿到几枚亮晶晶的硬币,拿到后,便停止吵闹,从地上一跃而起,小手紧握着硬币,仰着挂着泪花的笑脸,急匆匆的跑出家门,来到摆满糖果的柜台前,双眼挑剔地检阅着成堆的糖果---嗯,这一块,包装纸皱了,那一块形状不够规整......终于找到一块漂亮而又顺眼的泡泡糖,大方的排出还没捂热的硬币,兴高采烈的回家去了......糖还没到嘴里,就已垂涎三尺。这样的心情,这样的过程,长大后的“我”再没有了。

《乌鸦》读后感

没想到自己会在一种比较沉重抑郁的情绪中读完这部小说。

与其他众多描写海外游子们历尽艰辛而终获成功的同类题材不同,这部作品中的一群怀着绿卡之梦的大陆女性,虽屡经磨难、饱受屈辱(当然,这也是她们自己的自由选择),却没能、也没有指望实现自己的梦想,除了身心俱疲、伤痕累累之外,她们仍然是一群”漂泊女人”。作品也许具有一定的写实性,但肯定会被许多人视作反英雄主义、反理想主义的怪胎。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部小说堪称留学题材中的”另类”。

我很佩服作家敏锐、犀利、冷酷的洞察力,我也很欣赏她的才情与娴熟的文学技巧,特别是那种新鲜、冷艳的语言,带有几分诡谲之气的叙事风格。但我很难说喜欢她所讲述的这些故事。

因为它们实在难以让我轻松起来。

不轻松的原因也不仅仅在于其沉重的故事外壳,更主要在于,小说中这群人的生存行为,有如一面镜子,烛照出人性中(包括我们许多人)真实而丑恶的存在状态,让我们颇不自在。

单纯从故事层面看,小说并没有摆脱描写男女关系的窠臼。作品还较多地涉及到性。但作家平静、随意而冷漠的性描写,却使我们有如面对一尊苍白的写生模特,不会对之产生任何淫d、罪恶抑或纯洁、崇高之感。在作家笔下,性就是性,如同吃饭穿衣,是生活的一部分,更是这群女子谋生的一种手段。而在以金钱为上帝的现代男权社会中,女性要想过上稳定、舒适、体面的生活,就必须依附于某个有能力的男人。这时性还是女人战胜对手、赢得男人的必要武器。特别是在那个男人成为一种”稀缺”资源的狭窄岛国上,对这群梦想如当地的一种外徙来的乌鸦一样(虽不讨人喜欢,却能顽强扎根)的女人来说,一个有实力的男人便是一张绿卡、一种稳定的象征。女人们将不免为此爆发一场以性为中心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正是通过社会关系的一个重要层面--男女关系的故事外衣,作家向我们展示了,在生存成为第一法则的特殊环境下,人性的扭曲、异化及其真实状态。为了生存并长期居留,她们撒谎(”我”直到小说的结尾才向将死的柳透露自己的真姓名,但谁又敢保证这次就是真的呢?),相互欺骗(芬因为嫉妒,暗示”我”她将与实际上深爱着”我”的柳结婚,促使”我”下意识地做出杀死柳的疯狂举动),向每一个可能帮助自己实现绿卡之梦的男人献媚,甚至毫无羞耻地卖淫……在如动物般的厮杀中,她们相互提防,互设陷阱,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当然,她们也偶尔向沦为弱者的对手施以援手,这也是她们生存与相互依赖的需要,而一旦发现对手变得比自己强大,她们的那点恻隐之心与良善之举便很快演变为新的不动声色的打击行动。

在作家以近乎自然主义的手法向我们展示这幅”他人即地狱”的残酷图景时,我们发现竟然很难用善恶是非之类的道德标准来衡量她们这些看似合理的行为。